第十一章瞄准！射击！砰！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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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片放牧牛群的草场后，汉克斯把车停在了一座竹子搭成、用瓦楞板做顶的小屋边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身着传统布裙，头上围着红白格的柬埔寨头巾，正蹲在地头吸烟呢。

“肯定是牧场主。你在这等下。”

汉克斯走过去，蹲在他边上。俩人用高棉语聊了几分钟。牧场主指指蓝色塑料桌上的茶壶。汉克斯询问地看了看我，我摇头。这么闷热的天还喝热茶？我已经一身汗了。那人指着汉克斯的靴子说了句什么，这次轮到汉克斯摇头。牧场主咧嘴笑了，耸了耸肩。

汉克斯用五美元买了一个下午的套牛时间，他从车后座上解下套索。

“他打算买我的靴子。这老头儿有点品位。”

想到那双靴子穿在老先生脚上的模样，我不禁放声大笑。

汉克斯先套了会支撑篱笆的柱子权当热身，直到肩膀上的肌肉放松了，才翻过篱笆进入牧场。我在番木瓜树的荫凉下等着。

“你得悄悄地接近牛，不能吓着它们。”他回头跟我小声说。

“一看见你，谁都会吓着。”

“嘘。安静。牛耳朵灵着呢，它们讨厌又响又刺耳的嗓门，就像你那种。”

他慢慢地走向最近的一头，牛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他开始甩动那根套索，停了下来；再次开始甩，又停下来。怯场了？我大笑。汉克斯的背脊绷紧，随后甩出套索，不偏不倚套住了牛脖子。

“好！”我拍手大叫。

“要是套马就没这么简单了。可惜他没有马。”又套了几头牛之后，汉克斯说。

“这个赚钱的法子太奇怪了：把牛租给别人套。”

“他养牛是为了卖给那儿。”汉克斯指着几百米外的一个大木屋说，木屋上漆着几个大字：瞄准！射击！砰！砰！

“干什么用？”

“你说呢？”

“别开玩笑了。”不是吧。不可能。

“喂，你去哪儿？”

我大步流星地走过一个垃圾堆、一个鸡窝、一排出租摩托，走进那间木屋。屋子里挤满了二十岁上下的背包客，多数是白人小伙子，正围坐在木桌旁研究菜单。在屋子的后侧，靠墙建了个碉堡似的工事，零星的枪声从里面传来。一个瘦高的柬埔寨男孩递给我一张塑封的菜单，他留着七长八短的鲻鱼发型、身穿迷彩裤和一件印着戴夫.莱帕德乐队的T恤。这张东西看似一张菜单，卖的却不是吃的。AK—47式，三十发子弹：二十美元；M16式，三十发子弹：二十五美元；手榴弹、模拟游戏：五十美元；最后一项：手榴弹、活牛靶子：一百美元！

第十一章 瞄准！射击！砰！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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