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是条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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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奶牛十分美丽--事实上，小茶认为它是兄弟姐妹中最美丽的一个。正因为如此，小茶决定把它送人。因为好看的狗狗总比较容易惹人怜爱，至于相貌平平的狗狗--譬如大花，就让小茶一个人凑合着疼吧。当然，人尚有旦夕祸福，何况依附于人类那点儿可怜良心过活的狗狗。因为实在养不活6只狗狗，那阵子小茶的主要精力就是为小家伙们寻找好“婆家”。而由于对“婆家”条件的过分挑剔，致使一年多后，小茶家仍然有大小3只狗吃喝拉撒、蹦蹦跶跶，搞得工作繁忙的小茶越发疲于奔命。其中就有被螃蟹妈妈宠得无微不至，老大不小了，仍然每天都要从头到脚被舔一遍的奶牛。有人也许会奇怪：不是说因为奶牛最美丽，所以第一个就要把它送出去吗？哎，要不说狗有不测风云呐--狗狗接收大户小茶爸却觉得奶牛很难看。于是问题很严重，千里迢迢送3条狗狗回家乡的小茶，只好把当时两个月大、一斤重的小奶牛重新装回手提袋，讪讪地运回了北京。仿佛明白自己的不受待见--怎么一起送去的二姐妞妞、小弟抱抱都被留下了，只有自己被打了回票？一路上奶牛特别特别乖，它静静地趴在小茶腿上，努力地昂起脖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小茶，直看得小茶不禁有点儿心酸起来--嘿嘿，这辈子还没有谁，这样接连5个小时深情凝望过她哩。呵，你猜得对，跟它爸爸小白擅长的“一蹦三尺高”一样，奶牛“吃遍天”的“一招鲜”就是“深情凝望法”：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它总是悄悄静踅过去，小爪子软软地往客人膝盖上一搭，一对贼亮的小圆眼珠一瞬不瞬地盯住人家的眼睛……天，有谁逃得过它这一招呢？和小茶一样，大伙均多半已经很久没有沐浴过这样专注、温暖的凝视了。不过，对于一条狗来说，奶牛未免有些太过安静了。它很少叫，出外散步时遇见凶狗，它采取的回应总是惹不起咱躲，躲不过就跑--事实上，它有些懦弱。一方面因为一岁半以前，它几乎没有离开过妈妈；另一方面更因为它小时候，小茶借口工作忙，很少带它出去玩儿，以致它在院子里根本没什么朋友。按《野性的呼唤》里杰克.伦敦的话说，它“基本上是一条废狗”，如果生活在狗群里的话，它的地位多半很低。但小茶还是忍不住很爱它。不仅因为它其实很聪明，会握手、会卧倒，还会将小茶丢远的任何物件叼回来，无论小茶扔到哪个方向，它都会箭一样准确无误地冲向目标。毫无疑问，如果小茶有更多一点儿--或者说肯腾出更多一点儿时间教导它，它一定还会学会更多本领。小茶以为日子会这样虽则平淡、然而平安地过下去，虽然有时候为此稍嫌烦闷，但终于暗自欣喜。大概是因为……因为狐狸对小王子说过：“请珍惜你的玫瑰，地球上有一千朵同她一模一样的花儿，但对你来说，她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