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我给报纸、周刊杂志、文艺杂志等各类媒体写过作品,但像这样反响热烈的连载,还是头一次。
很多同行和编辑对我说:“你的那个讲座连载,我正追着呢。”据说《小说 野性时代》的编辑同其他作家碰头时,也有很多人表示自己正在追读那个连载。
这些人大多在觉得“有趣”的同时,恐怕还会惊讶地想:“大泽在昌可真够拼的。”
他们所谓的“真够拼的”,除了“这样把老底都暴露出来不要紧吗”的疑虑之外,大概还有“就算教到这种程度,做不到的人还是做不到”的意思吧。此外,或许还有“像那样在杂志上夸夸而谈,说不定会引起反感哦”的含义。如果其他作家进行这样的连载,我自己大概也会这么想。
说老实话,直到今天,我仍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开始这个连载的。因为我切实地感觉到,我真的拿出了自己能拿出的一切。
因这个跨时一年有余的讲座,我每个月都会去角川书店,在讲座前后,与到场的编辑们交流。这样度过的时间,与写小说时不同,但很充实。写小说时,至多只能和责任编辑一个人共同合作,无法像讲座这样,同五六位编辑共同合作。
也就是说,这是个令人愉快的工作。
来听讲座的十二个学生,没有一个人掉队,大家都挑战了作为“毕业作品”的长篇小说的创作。按照预定计划,谁写出足够优秀的作品,就能以出版单行本的形式出道。
尽管这与我讲授的内容——“不要以向出版社投稿出道,要以在新人奖中获奖出道”——有所违背,但鉴于如今业界对这次连载非常关注,所以我认为,这比起普通的投稿方式还是有利的。
写这篇后记的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以这种方式出道,但正如文中所述:“没必要急着出道。”过早出道,以后会很辛苦,有时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结果。
再强调一遍,如今的出版界正处于转折期,在这种情况下,想当作家的人或许是“鲁莽”的,需要直面逆境的勇气。
然而,想看有趣故事的人未必会减少。想让这些读者的数量增多,唯一的办法是更多地推出能写出有趣故事的作者。
我在二十三岁出道,对其他职业一无所知,就在这个世界里慢慢“长大”了。只是结果如此,我完全没想过这样有多好。作家是有很多弱点的。即便如此,对于这个我赖以为生的世界,对于这个让我时而感受到“当作家真是太好了”的喜悦的世界,我仍然想报恩。
所谓“报恩”,就是希望阅读这本书的读者能有人成为职业作家,为世人送上有趣的故事。
这简直像是在做梦,可对于世界上的很多人而言,“成为作家”的愿望不也是个很美丽的梦吗?
我的父亲,在我出道前一个月因癌症离开了。直到临死的那一刻,他仍在劝我:“丢掉当作家的梦吧。”
这本书的出版,得到了作家泽岛优子的莫大帮助。可能有读者以为我在讲座上的讲授真是“思路清晰”,但那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泽岛女士的细心准备。
此外,如果没有角川书店编辑部的三宅信哉先生和深泽亚季子女士的美言和鼓励,本书也不会完成。
还有十二个学生。为了确保在他们今后取笔名时,这次听讲座的经历不至于“拖后腿”,刊载时就全使用了动植物的化名,因此不便一一列出姓名,但与他们的相处,也令我获益匪浅。
感谢大家。
大泽在昌